一則山難新聞讓這個社會再次掀起了對山難的「找路」,真實的山難不死。


一個多禮拜來,對於這個事件所引發的連想和關注,是非常不同於一般的山難事件,值此時刻,與其探討故事的背景,或者追尋故事的真相,都無法挽回生命。


因此,「實體生命」「精神生命」之價值既使己然如驟雨傾盆而下,剎時間也必然分流而出,自動自尋『岀路』。或者如午後短暫雷陣雨,恐也瞬間即可雨過天晴。


我選擇今天0819的剪報一則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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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我思-找到沙韻之路




  • 2011-08-19
  • 中國時報
  • 【吳典蓉】


     每一個生命的消失都是天上星辰的殞落,不過,林克孝先生的去世,即使不熟識他的人都感到哀傷,令人悵然的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才砍出來的這一條路,會不會就此失落。


     讓林克孝執迷不悔、真的是披荊斬棘、花了七年找才找到「沙韻之路」,沙韻是誰?《找路》一書中自述,林克孝一開始也不了解,為什麼沙韻會讓他願意在七十年後瘋狂的尋找並重走她邁向死亡的路,原因也許是,「這是一段沒人教過我的歷史,沒人告訴過我的地理」。


     追尋台灣歷史真的有如剝洋蔥,因為政權的一夕變色,常常有如龐貝古城瞬間陷落,隨著改朝換代,過往在一夜之間消失,後代的有心人只能從荒廢古道上的蛛絲馬跡開始追尋。


     一開始,先是愛上〈月光小夜曲〉,然後遲至二千年的一本探險紀錄中,林克孝發現〈月光小夜曲〉的前世是〈沙韻之鐘〉,原來唱的是,日治時代的台灣總督府推動拍攝電影紀念「愛國少女」沙韻、為了送別出征的日本老師、失足落水的故事。


     國民政府來台後將任何有與沙韻有關的紀錄事蹟連根拔起,用一個荒謬來掩蓋另一個荒謬。因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方酣的一九四一年,急於戰爭動員、召集兵源的日本殖民者,刻意將沙韻落水美化成原住民學生對日本老師的愛情故事,從一份不可能實現的愛情及接下來死亡,暗示出一條原住民的超越昇華之路,學者荊子馨在《成為日本人》一書中說,「沙韻這個故事的意識形態效用,在於殖民者將她為了完成任務而犧牲奉獻的卓越行徑,建構成帝國一般子民該有的行為。」這是「生非日本人,但死為日本鬼」的唯一途徑。


     林克孝從沙韻當年落水的武塔村回頭走,之所以花了七年才走到沙韻的家鄉流興,就如同追尋歷史的迷離過程,經過大自然力量,古道早就隱沒,常常是數度擦身經過,也找不到古道路徑;但是他千辛萬苦的找尋,找到的不只是古道而已,卻很可能是解開了一個台灣史的謎。


     原來沙韻並沒死,她被南方澳的漁夫救起來,但是日本人只能接受已成為烈士的沙韻,國民政府同樣不能接受被強迫轉化成日本軍魂的沙韻,泰雅族的獵人決定幫助沙韻藏在深山。


     這是獵人的兒子告訴林克孝的故事,泰雅族獵人多年來小心翼翼保護著這個秘密,也許只有同樣具有泰雅靈魂的林克孝,才能跨界找到一個大家願意接受的故事版本。


     在這個故事版本中,沙韻終於被釋放出來了,她不再是任何人的工具。這條跨越時間、空間的沙韻之路,也走出台灣歷史的一種可能。感謝林克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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